第15章
  记得小时候因为不懂事,向父母请求买一个。
  全家人一个围坐在一起,多么快乐舒适啊。
  爸爸虽然同意。
  不过,对于母亲而言,那就是个助长人懒惰的东西,果断拒绝了。
  明明很多人家里都有啊。
  对于研磨他们而言,好像就是平常的东西。
  “呜呜呜,这东西也太暖和了,我也想给家里装一个。”
  我眼泪汪汪,趴在桌子上,他们这种人永远不会懂我的渴望,可恶。
  小时候见过佣人们的房间里有,就求着妈妈给自己装一个。
  她当时看我的那种嫌恶加鄙视的眼神我至今都能想起来。
  “唔…你家是现代简约风吧,装这个合适吗?”
  研磨倒是认真替我考虑了,慢吞吞地又挖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
  眼睛看着我眨巴眨巴,看起来好乖好可爱哦,想摸摸头。
  我很快打消这个想法。
  研磨意外地不喜欢别人把「可爱」这个词安在他身上。
  “可是,可是…真的很暖和诶,看漫画玩游戏都可以呆在里面,我可以在这里窝一天。”
  我哽住,自己幻想了一下他所说的那样。
  唔。
  好像确实放在家里会很奇怪,决定转换一下思路,“如果以后赚钱了或者成家了,就一定还是要搬到和室风的屋子,这样就可以放了?而且我一点也不喜欢公寓,唔…要是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就更好,可以看到窗外成片的绿色…”
  我的思想又开启小差来,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构想。
  “成片的绿色?那岂不是得住在山上。”
  “唔,这是幻想懂不懂!能有小树林自然是不错啦,不是非得在山上…对了,那种山坡就不错啊。”
  刚在杂志上看到过类似的住宅,就把刚刚那页找了出来,指给他看——
  “喏,虽然离城市稍微远了些,但可以享受环境带来的治愈啊,夏天坐在露台上吃西瓜也肯定很凉快。唔,门上一定要挂风铃和晴天娃娃。”
  他凑过头来看了一眼,又瞥了我一眼,“那工作的话,路上花的时间会不会很长,肯定不在市区了吧。”
  “我是说等我成了家以后啦!我是说定居!”
  我瞪了他一眼,但似乎又对自己未来的生活规划感到满意,笑了起来,“那个时候我应该就不会这么忙啦!一年拍摄一部到两部作品,剩下时间在家躺尸玩游戏,完美!”
  他轻轻一笑,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
  我以为他在笑话我,仰着头看他,“那研磨呢?你呢?你以后的人生规划呢?”
  “唔,可能还会像这样吧,工作不会停,”他思索,不知为什么看了我一眼,补充了句,“然后…打游戏?”
  “你打游戏为什么要看我眼色啦!”我怒,问道,“你就不成家吗?结婚啊,这些事情,你都没幻想过吗?”
  “原本是没有想过…现在想过了,”他轻轻点头,耳尖泛红却故作若无其事,似乎在害羞似的,眼睛却直直地看向我,反问,道,“那你呢?幻想过结婚?”
  “具体对象是没想过,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没用的吧…”
  我咬着勺子,皱着脸,说,“只是想了一些成家之后的事情吧。”
  “比如?”
  “比如…工作,休息?虽然和现在的规划差不多,但比重之后更多会放在了休息上吧。”
  唔,虽然不喜欢做家务,也不喜欢小孩…
  当然,如果很爱他的话,应该也会生一个吧。
  “这样啊。”
  他若有所思,轻轻点头,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当然啦,你这什么反应啊!”
  我又怒。
  “抱歉抱歉,刚刚在想事情就走神了一下。”
  他的道歉好敷衍哦!
  “过份!我不理你了!”
  我就势躺下,背对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对不起啦——”
  他在旁边道歉了很久。
  声音轻轻的,就像哄我入睡的催眠曲一般。
  绝对不是我很困的意思。
  只是我又睡着了。
  晕。
  这个被炉也太好睡觉了吧。
  过了半晌——
  朦胧意识中,头上感受到了一双手的轻轻触碰。
  还有一声浅笑。
  “真是败给你了。”
  我听到那声音这样说。
  第9章 |fly high!!
  在研磨那玩过的第二天,我接到了古森的电话。
  “听小臣说你最近休息?”
  “唔,他怎么知道…怎么了?”
  “没事啦,就是喊你出来见面啦,回国以后都快一年多了,不是好久没见了吗?”
  “好啊,正好有点想你们了。”
  “行,这个周末怎么样?”
  “周日晚上?我下午有个试读会,结束的话应该七点以后。”
  “ok,那到时候地址发你。”
  古森元也同样是与我认识多年的好友,与佐久早一起。
  他在三人之间,起到的就是粘合剂与缓和剂的作用。
  往夸张些说,如果他一旦不在,我和佐久早要么就不说话,要么没说几句就闹得鸡飞狗跳。
  我俩从小到大,能够心平气和的谈话交流的天数,比我去年休息的天数还少。
  古森是那家伙的表哥。
  所以他更了解佐久早是什么性格,能及时替话不多却毒舌的他去解开「言辞」上的误会。
  古森性格又好,很擅长与人相处,还很会哄人。
  我有一段时间,就爱粘着他玩。
  出国的时候,他也来送我了。
  因为除了家人知道这些事,我也就和他一个人说了。
  不是和那时和优记他们,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大事化小的缺席借口。
  没了在家人面前的那些故作逞强,而是真真切切地自己的实际情况。
  断掌的惊悚、手术的疼痛、母亲的离弃、还有对自己未来不能触碰排球的恐慌。
  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积压在自己的心里,当时一闭眼就会浮现那些画面。
  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连续好长一段时间失眠了。
  父亲决定把自己接过去,接受更精密手术的同时,接受一些心理辅导。
  在出国以前,经常和他打电话,心里才缓解了些。
  周日很快就到来。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神不宁。
  当进了咖啡厅,看见古森以及同桌的优纪时,我哑然。
  “好久不见,奈奈。”
  古森依旧是对我笑得温柔。
  然后见他转头揽过优纪的肩膀,笑得甜蜜又自豪,对我介绍道,“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哦。”
  “好久不见,队长。”
  优纪红着眼,似乎是忍耐了很多,声音微微低沉,然后又转脸,似乎在抽噎,“对不起,我们…”
  “嗯,好久不见了,你们。”
  我垂目,下意识地打断了她后面那些话。
  在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无礼的举动后,与她尴尬的笑了笑。
  落座,下意识过紧了宽大的外套,又拢了拢头发,表情很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