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等等,大树哥。”祝荷反应过来,试图阻止王大树,然已来不及。
  王大树的拳头结结实实抡向周玠的脸,拳头坚硬如铁,拳风凌厉。
  周玠的脸受了一拳,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溢出血,同时,强烈的痛楚唤醒周玠飘忽迷蒙的心神。
  在王大树第二拳砸来时,周玠飞快侧首,轻而易举避开王大树的拳头,紧接着周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床,捞起外衣给自己披上,然后一拳回击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替天行道的人!”王大树怒声回道,“你还是不是人,竟然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可耻!王八蛋!”
  两个身量相当的男人在屋里大打出手,拳拳到肉,力量碰撞,如同两头凶狠可怕的猛兽在争夺地盘,进行生死搏斗,场面危险可怖,令人胆战心惊。
  “别打了,你们两个别打了。”祝荷露出马上要哭的神色,努力劝架,可周玠和王大树未曾收手。
  祝荷垂睫,遮住眼中笑意,带着哭腔道:“别打了。”
  两人打得愈发凶。
  从两人交手中可窥见周玠身手了得,一看便知是练家子,而王大树虽有一腔浩然正气和健壮体格,却不敌身手矫健的周玠周玠,很快王大树便落于下乘。
  三息止,周玠将满脸是血的王大树撂倒制服,缚于地。
  王大叔奋力挣扎,单单是想到周玠玷污了祝荷的清白,他便满腹火气,他不遗余力地叱骂道:“淫.贼!有种放开我,我势必要和你再斗上三百回合!”
  周玠抹掉嘴角的血,轻蔑道:“只怕你没这本事。”
  “还有,嘴巴放干净点,我不是淫.贼。”周玠沉声警告。
  “呸!”王大树怒声。
  周玠冷笑:“手下败将,空有力量的莽汉。”
  王大树正要说话,祝荷道:“周大哥,求你放开大树哥。”
  “凭什么?”周玠揉捏作痛的脸,轻嘶一声,“下手真重。”
  随后周玠目视祝荷,眉眼缀着浓郁的戾气:“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突然揍我一拳,我凭本事擒住他,作甚要放过他?”
  闻言,王大树气得脸红脖子粗:“放屁!你自己做了那种混账事,现在竟然还装无辜,无耻,不要脸!”
  骂了一通,王大树安慰祝荷:“祝娘子,你勿要担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严惩这个无耻淫.贼!”
  丧家之犬弄不清情况,还搁这肆意狂吠,炫耀嘴皮子,可笑。
  周玠给予王大树一记肘击,狠劲十足。
  背脊钝疼,王大树痛呼出声。
  祝荷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她咬唇,忍着羞耻和惊惶,迫使自己微笑,却笑得比苦难看。
  她睫尖的泪珠将坠不坠,细声细气劝道:“周大哥,大树哥他是事出有因,并非故意为之,周大哥,请你放开大树哥。”
  “我凭什么听你的?”周玠冷冷地笑。
  祝荷攥紧料子,说:“凭我们昨天晚上......”余下之言难以启齿,祝荷没脸皮薄,无法说出口。
  周玠脑中唯余几个模糊至极的片段,对昨晚发生的事毫无印象。他看着知道真相的祝荷,目光探究而危险。
  祝荷鼓起勇气,道:“周大哥,你都忘了?”
  周玠咧嘴,笑意令人捉摸不透,好奇道:“昨天发生了何事?我很好奇,你说来听听。”
  “我......我可以等会儿告诉你吗?周大哥,求你放开大树哥吧,我替大树哥先给你赔个不是。”
  周玠意味不明笑了下,“你们什么关系?”
  王大树气愤:“祝娘子,他——”
  祝荷打断王大树:“大树哥,不要说了,你误会了。”她转而对周玠道,“大树哥和我一个村子的,他是个很好的人。”
  “什么叫误会,我亲眼所见,祝娘子是不是他威胁你了?你不要怕,我会帮你,你这个姓周的王八蛋,跟我去官府!”
  “大树哥。”祝荷拔高声音,泫然欲泣。
  目及祝荷央求的眼神,王大树闭上嘴巴。
  祝荷深呼吸,抹去零星泪花,央道:“周大哥,放开大树哥,我们先冷静下来,好好说话行吗?”
  俄而,周玠起身,不忘说:“能擒你一次,便能擒你两次。”
  王大树肩膀战栗,鼻血滴落在地,瞬间晕染开来,他慢慢起来,然后转身,要打周玠一个措手不及。
  周玠游刃有余挡住王大树的手,“还想再来一次?”
  王大树眼中淬火。
  气氛剑拔弩张。
  祝荷吱声:“大树哥,不要。”
  “周大哥。”
  周玠放开王大树的手,不打算跟被愤怒蒙蔽心智的王大树计较,放他一马。
  王大树冷哼,鼻血直流,他随手一抹,手背全是血。
  “我想先穿好衣裳。”祝荷开口。
  王大树没动,目光锁在周玠身上,周玠把自己的衣物捡起来,对王大树说:“不想眼睛变瞎的话,最好转过去。”
  王大树冷声道:“我看你作甚?我是在盯着你,以防你行不轨之事,你有甚好看的?我看了还怕脏了自己眼睛。”
  周玠没耐心:“转不转?”
  祝荷用眼色示意王大树,王大树妥协,不情不愿转身。
  周玠一件一件穿好衣裳,再环顾一圈屋子,怎么都想不起来昨夜记忆,无果,他踱步出去,王大树亦步亦趋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