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那个乱扔垃圾的泼皮,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谁没有公德心,一手举着把有豁口的破菜刀,一手叉着腰走进院子里,一脸猥琐地看着沈雁行笑,笑到快要岔气了才停下来。他朝着沈雁行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然后抡起菜刀把自己的脑袋砍了下来,精准无误地砸向洛书房间的窗户。这次的脑袋不再是死不瞑目,而是笑得像个精神错乱的大傻叉。
  沈雁行的第一反应:这是从哪家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神经病?
  这场傻叉联欢会的表演竟才刚刚开始,神经病的伙伴们举着破口生锈的菜刀,一个个排着队,踏着规范有力的正步走进院子里,再迅速站成一个训练有素的整齐方队。没脑袋的神经病站在方队面前,充当本次表演的总指挥。他一挥菜刀,其余的神经病就开始放声大笑,他再一挥菜刀,所有神经病就同时竖起自己的中指,朝着沈雁行高高举起。
  被迫欣赏这场另类表演的某人,迫切地认为自己需要把眼珠子抠出来,放入超纯水里仔仔细细地清洗一遍。
  没脑袋的神经病将菜刀往空中一扔,他的伙伴们就纷纷砍下自己的头颅,齐刷刷砸向洛书房间的窗玻璃。要不是这窗玻璃足够结实,沈雁行可能就要挥刀自刎了。
  那群挥刀砍脑袋的神经病,倒在地上变成了人形大蜘蛛,飞快地朝着这边爬了过来。因为他们没有脑袋,所以爬得毫无章法,将歪七扭八停在路上的几辆车,砸得哐哐作响。洛书买的是独栋别墅,他们家和邻居家的院子之间,有一条还算比较宽敞的马路,搞不清方向的几个糊涂蛋,就迷失在了这条马路上。
  沈雁行召来一张打湿了水的毛巾,在上边儿施下术法,留孤零零的毛巾一物,独自在这里擦拭满是血污的窗玻璃,他自己则瞬移到洛书身边。
  沈雁行出现在洛书的身边后,外边儿的那群人就变得更加兴奋了,破烂的双拳加上邦邦硬的脑袋,一起“哐哐哐”地拼命砸窗。
  洛书将掌心按在窗玻璃上,用术法加强它的牢固性,以防真的被外面那群东西砸碎。这群玩意对付起来并不困难,就是他们身上都不大干净,他的雁行不喜欢家里被弄脏。
  沈雁行一把搂住洛书的腰身,将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可怜巴巴地说道:“哥哥,外边儿这群人不讲公德心,往我们家院子里乱扔垃圾,我差一点就被砸到了。”
  第110章
  洛书一听沈雁行险些被砸到,心瞬间就紧了起来。方才就不该把雁行独自留在楼上,应该让他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
  他神色紧张地在沈雁行脸上摸了摸,又摸了摸他的头,再捏了捏他的肩膀和手臂,轻轻地按压了几下他的胸膛,确认好他身上没有受伤,一颗慌乱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沈雁行是这世间最厉害的神明,很难有人能够伤害得到他,但洛书只想让他永远置身于温柔乡,无论什么危险都沾不了他的身。
  沈雁行抬起手臂,用宽大的浴袍袖子,遮住他和洛书的脸颊,再屈指勾起洛书的下巴,浅尝辄止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他知道外面那群东西看不见里面,但在这么多人杵在面前的情况下,洛书还是稍微会有些害羞的。
  他的双臂从洛书腋下穿过,勾住洛书的后背,柔声说道:“哥哥你别担心,待在你精心布置过的家里,我又怎会受到伤害呢?”
  洛书轻轻地揉了揉沈雁行的脑袋,温柔地笑着说道:“嗯,你没事就好。可不可以告诉哥哥,方才楼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沈雁行将被迫看完的那场“精彩”表演,用最为精简的句子说与洛书听。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脸嫌弃地看着窗外那群无头“蜘蛛”,说:“它们带来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强了,我现在真想把眼珠子抠出来好好洗一洗。”
  洛书双手捧着沈雁行的脸颊,略微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眉心,用温暖柔和的气息为他吹拂双眸。
  沈雁行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弯着眸甜甜地说道:“好啦,干净了。”
  洛书微笑着“嗯”了一声,将粘在沈雁行额上的几缕湿法拨弄到两侧去,再将近处的沙发椅拖到窗前,拥沈雁行入自己怀中,一同坐在上边儿。他左手环在沈雁行腰间,右手将温暖的真气蓄于掌心之间,为自己的男朋友烘干湿漉漉的长发。
  他轻轻地捏了捏沈雁行的鼻尖,假意责备道:“雁行,你以后一定要记得把头发吹干,不然时间长了是会头疼的。”
  神明的躯体同凡人有着很大的差异,又岂会轻易受到这种小事的影响,洛书这完全就是关心则乱。
  “嗯。”沈雁行笑着应了一声,揽住洛书的肩膀,向后弯下身,看了看窗外那群玩意里,唯一长得“眉清目秀”的人。
  这人是刚刚才从密密麻麻的人堆里,拼命挤到最前边儿来的。其他人的脸不是撞得皮开肉绽,就是布满了血肉模糊的牙印,甚至连鼻头和眼球都已经不翼而飞了,完全辨认不出他们原本的模样。一眼看过去,只有这人的脸部还算完整,鼻子嘴巴眼睛都还在,就下颌上有一个十分规整的牙印。
  沈雁行认得这人,是住他们家隔壁的男主人,也就是刚才被鸠占鹊巢的那户。
  他站起身在人堆里看了一圈,在最前面的这一排人里,找到了这男人的妻子和女儿。她们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女主人耳朵缺了半只,头发被扯没了一大半,脸颊和脖颈皆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小主人的眼球直接爆在了眼眶里。之所以能够将她们认出来,完全是靠的这家人身上穿着的猫咪家庭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