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确实挺好喝的,奶味很浓,茶味儿也很正,甜点应该味道更好。你等着,我也去再买一杯!”
  林一简:“……”倒也不必。
  脑子里那声音趁机:[你看,我就说两杯没什么的,你朋友都要两杯。不如——]
  不等那个“不如”说完,林一简已经面无表情地一口拒绝,[不可能!]
  今日份的奶茶摄入超标了啊!
  这家伙懂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第12章
  李晦虽然对吴家的这场宴会兴致缺缺,但是既然答应的事,他也没打算反悔。到了日子,便带着杜彦之一同赴了宴。
  按时辰算,这称得上场夜宴了。
  李晦到吴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下。为迎接贵客,吴家的院中早早地点起了灯,冬日里的树干光秃秃的,但是在幢幢灯影之下,隐约可见彩绸装饰。
  杜彦之看到这情形,却是脚步一顿,眉头不自觉拧起。
  他受安思范指示在锦平当暗桩,混进了孙成举麾下,因此也见过吴家对后者的态度。这些人对孙成举这个正牌定平节度使都态度平平,隐有轻视之意,更别提李晦这个临时据城了。
  眼下这阵仗,就是安思范亲至都不一定拿得到。
  思绪念转,杜彦之心底已有想法。
  要么是贵客另有其人,要么是下马威……
  杜彦之这么想着,不由眼带忧虑地看了李晦一眼:年轻人气盛,可别闹出什么事啊。
  可瞥见后者的神情,杜彦之却是一愣。
  ……
  杜彦之的猜测没错,更准确的说法是两者都有。
  吴家家主吴仁辅正跟在一个广袖宽袍的中年人身后,行为举止竟隐带逢迎之态。
  明明两人年纪仿佛,吴家家主面相还稍长一些,吴仁辅却一口一个“族叔”,做足了晚辈姿态,而他前面那人也泰然受之,甚至隐隐显出冷淡之态。
  吴仁辅并不介意前面人的态度。
  他在这锦平城内可以称一句吴家家主,但也只是东淄吴氏的一个小小的分支罢了,眼前这位可是本家里也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么想着,吴仁辅的态度更热切了些,他前面的吴恪神色依旧淡淡的。
  两人站在楼阁上,借着枯枝的掩映看着庭院的入口,隔了一会儿,吴恪突然开口,“这个李惟昭,是什么来历?”
  吴仁辅下意识回答,“是安思范义子,因屡建功勋、颇受看重。不过安思范竟以自己佯病为诱饵,令之夜袭锦平,看重程度确实不一般。”
  吴仁辅这么答完,却见吴恪并无满意之色,便意识到对方关注的并非这些内容。
  不过“来历”?
  吴仁辅拧着眉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不确定道:“既是安思范义子,当是朔州那一带的人,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家世……朔方前些年混战频频,应当是战乱留下的孤儿?”
  吴恪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锦绸为饰,这般富丽堂皇的景象,对方身处其中,却连点眼神都欠奉。
  若这个定力十足的老狐狸还好说,但是以对方这年纪,本就易为外物所动,若非见惯豪奢,哪来如此气度?
  说这是毫无背景家世?
  呵。
  *
  杜彦之也有同样的疑惑。
  不过和吴恪不同,他毕竟是安思范手底下的人,对李晦的来历知道得更多一点,因而就越发困惑。
  他顿了顿,到底抵不住开口试探,“烛火映明、亮如白昼,锦绸为帐、冬去春来……颠倒昼夜、扰乱四时,这吴氏不愧豪富。”
  李晦:“……啊?”
  他一时没明白过来,被杜彦之这么一提醒,总算有点意识。
  他抬眼打量了番这院子,酝酿半晌,终于很违心地挤出了句,“是挺不错。”
  但要说“亮如白昼”“冬去春来”,实在是太过了。见过这形容的字面意思,再看这些,闭着眼都说不出这种瞎话来。
  杜彦之仔细打量了番李晦的神情,确认对方真的是眼神平淡、无一丝动容之意,终是叹声感慨,“将军是做大事的人。”
  李晦:“……”
  那倒不至于,就是看得多了而已。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察觉异样,他倏地抬头,眼神锐利地朝上方看去,隔着枯枝的掩映,和楼阁上的人对上了视线。
  吴恪猝不及防愣了下。
  少顷,却笑出了声,“走,我亲自去会会他。”
  吴家家主错愕:“族叔?”
  谁知道这些人讲不讲究啊?要是万一被拿来当人质威胁吴家,他们岂不是要糟?
  吴恪摆摆手示意无事。
  好久没碰见这么有意思的少年人了,不亲自去见见岂不可惜?
  *
  林一简正在努力忍住打哈欠的欲望。
  昨天两杯奶茶喝下去,晚上不出预料的失眠了。她睁眼盯着床帘顶棚看到了凌晨两点,终于酝酿出来点睡意,早上五点又自然清醒。
  林一简:“……”
  还有另一个不幸的消息,她今天满课。
  在昏昏沉沉地度过了上午两节大课后,林一简也没什么胃口,她在教学区买了点三明治对付了一下午饭,趁着午间趴在教室里小睡了一会儿,总算能睁着眼睛上下午的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