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舒王?”
  今夜崇多虽留宿在松香山行宫,但住处的人都是擎栾族族人,皇帝是不敢派人来擎栾族王子这边找麻烦的,这也是沈琴央令连翘去找崇多的原因之一。
  他们三人从后门回了崇多的卧房,擎栾族有自己的医师,传进屋内为贺成烨拔了毒,折腾到后半夜,擎栾族的将士将崇多这里围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消息走漏出去。
  沈琴央始终在床边守着,看着贺成烨没了性命之忧安睡过去,才活动了一下僵掉的身子。
  崇多也始终立在一旁,不敢说些什么。
  连翘来找他说皇后遇险的时候,崇多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头昏脑胀;一边担忧极了她遇到危险,一边又意外她在危难关头竟然会想到找自己。
  但她算的没错,自己的确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于是原因都没问一句便直接去了,没想到她身边还有那个舒王。
  如此深更半夜,皇帝大张旗鼓抓人,皇后却和王爷狼狈逃窜,换一百个人都是同样的想法,即便崇多再不愿相信。
  他暗暗咬牙,看着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小白脸,她原来喜欢这样绣花枕头似的病秧子吗?即便是个王爷又怎样,还不是要委屈她深更半夜如此狼狈,来求助于其他男人!
  崇多胸腔中的妒火简直无处发泄,转眼又看见沈琴央的袖口还洇着血,他立马慌了神,蹲下来轻轻托起她的胳膊。
  她掌心的木刺因为没有处理,现在已经血肉模糊了。
  崇多强压着怒火,打算再将医师喊进来,结果被沈琴央制止了,“都是小伤,无碍,别再惊动王子的人了。”
  看着她悄无声息抽离的手,还有客客气气与自己划清距离的语气,崇多终于是忍不住,指着床上的人脱口而出怒道:
  “若是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第21章 惊变
  “可以什么?”
  眼前人用那一双杏眼疑惑地望着他, 崇多才意识t到,自己失言了。
  他脸上红得快要滴血似的,自己与沈琴央仅有宴席之上的一面之缘, 凭什么敢质问出这种唐突之辞!难不成要说, 自己年少时就从父亲那里听过她,一直仰慕于她, 后又在宴席上一见钟情吗?
  除非他真的疯了。
  所幸, 屋门在此时被恰到好处地被敲响, 崇多几乎蹦起来去开的门。门外是一直跟随他的副将, 见了他就急躁道:
  “殿下, 贺家皇帝那边来人求见。”
  崇多面色一沉, “不见, 打发走了便是。”
  那舒王是个草包窝囊废, 狗皇帝拿皇后当贼抓, 更不是个东西。
  他将门一甩关上,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沈琴央放缓了声音道:“没事, 皇帝胆子再大也不敢硬闯我这里, 你且安心呆着。”
  沈琴央摇摇头,“他既派了人来,不见到你是绝不会罢休的。”
  崇多刚压下去的火又上来了,“他敢?他真以为擎栾族是归服于姓贺的吗!父兄和我可都是...”
  沈琴央轻轻咳了一下,才拦住崇多刚要说出口的违逆之言, 他这才反应过来,此时床上还躺着一个姓贺的呢...
  沈琴央朝他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道:“王子可还了解蛮族?”
  崇多愣了一下, 没想到沈琴央会好奇蛮族,随即不屑道:
  “蛮族?不过一群不成气候的丧家之犬罢了。早几年前他们想往北扩张, 在北番被打得落花流水,还妄想着苟延残喘,被我父兄摆平,取了他们族长的人头。听说还有个流落在外的王子,带着剩下的族人跑了,现在也不知道冻死在哪了吧。”
  见沈琴央面色凝重,崇多挠了挠头,“娘娘问蛮族人做什么?”
  沈琴央是信任擎栾族的,不然也不会令连翘来第一时间寻求崇多的帮助,她全盘脱出道:
  “今夜我看见皇帝同一个蛮族人密会于倚竹园。”
  崇多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贺成衍竟会越过我们同蛮族有牵扯。”
  同时他也恍然大悟,“那舒王...”
  “舒王路过救我受了伤。”沈琴央顿了顿才道,这么说出来她自己都有点不信。
  崇多戒备地看了一眼舒王,确定他还睡着才道:“他们贺家人,能有这么好心?”
  这话颇有些娘家人的味道,沈琴央笑着摇摇头。
  她看崇多就像看自家弟弟,虽然自己亲缘寡淡,在这个世界更无可以完全信任之人,但刚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见到崇多的那一刻,她的的确确生出一种,有可信之人庇护的感觉。
  这种感觉与家人所给予的安全感太过类似,又与舒王平白无故难以猜测其目的的好意不同,所以对待崇多沈琴央更温和些。
  “暂时还摸不清此人的目的,但若是宗亲王的留下的嫡子,便与贺成衍绝不是一条心。”
  崇多也是知道这件皇室秘辛的一员,所以赫函一家子都看不上贺成衍这血统不正的皇帝。不过如此说来他就明白了今夜倚竹园事情的原委,对舒王的敌意也小了点。
  房门又被敲响,崇多的副将来传信,皇帝的人声称在倚竹园有一男一女两个刺客行刺未果,现已抓到了其中的女刺客,剩下的男刺客还没有下落。
  副将愤愤不平道:“贺家那狗皇帝说那男刺客武功高强,绝非一般等闲之辈,今夜宿在行宫中的人里当属殿下您身手最为高绝,所以一定要见到您本人,才能洗脱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