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撕的力道不对,包装猛地崩开。里头的糖果掉落地板,咕噜噜地往床下滚去。
  没得吃了,姜喜叹气。
  她拖着病体,不情不愿地下床,伏在地板找那颗糖。
  硬糖一路滚,滚进了床铺的深处,藏到了一个木箱子的背面。
  姜喜能看见它,但床底的杂物太多,她必须把它们都搬出来才能够到。
  她一屁股坐到地板,满心哀怨。
  床底塞着她们家的被褥、从前的课本作业本、舍不得扔的厚纸壳,姜喜艰难地搬运。
  终于,她把那个木箱子拽出来,找到了那颗该死的糖,丢进垃圾桶。
  当姜喜将那堆杂物塞回床底时,她的目光锁定在了小木箱。
  木箱子很眼生,外壳手绘着一只蓝色的大蝴蝶。
  毫无疑问,这是姜大喜的箱子,她最喜欢蝴蝶。小时候,她曾调侃妹妹,姜小婵是烦人的蝉,她是翩翩飞舞的蝶,任谁见了她们都会觉得她更好看。
  想到这儿,大约是中暑的症状,姜喜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慌。
  里面是什么?带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掀开木箱子。
  箱子里只放了一样东西。
  ——林嘉的画像。
  笑着的他、发呆的他、皱着眉头的他、低头写东西的他、手插口袋的他,托腮看向窗外的他……
  密密麻麻一箱子的画稿,全是林嘉。
  姜大喜抬眼看向书桌,那边挂了一张她画的托塔林嘉。
  喉咙发紧,手在颤抖,她仿佛见了鬼,匆匆合上木箱子,将它推回漆黑的床下。
  她们画的是同一个人,但观察的角度、画呈现的氛围、画画时的小习惯,竟没有一处是相似的。
  这种不同,没办法用画画的时期不同,或者画画的风格不同解释。
  它们很明显,是两个人画的。
  “为什么?为什么?”
  大颗汗珠从额头滚落,姜喜喃喃自语,不停地擦着汗。
  汗水仿佛无休止地淌着,永远擦不干净。
  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发现不是汗水正往下滴。
  是脸。
  她的脸在融化。
  “怎么办……”
  犹如被烧融的玻璃,她的脸在流动。
  姜喜不得不用双手捧着下巴,她跌跌撞撞地往厕所里跑,想用凉水给自己降温。
  几乎是边摔边滚,她冲下了楼。
  水龙头被粗暴地拧开。
  “哗——”
  被太阳晒过的水流出来,烫得像岩浆。
  顾不上那么多了,姜喜把脸凑到水龙头底下冲洗,水花四溅,她浑身都被水打湿了。
  有水灌入她的鼻腔,呛得她直咳嗽。
  姜喜感到辛苦。
  她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一次穿越,明明那么努力,想把所有事都做好的。为什么还会如此痛苦,遭遇这样的惩罚。
  她不知道。事到如今,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大量的水冷却了身体的温度,脑中思绪依然混乱。随着水温降低,脸的形状渐渐回归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
  姜喜松开托举着下巴的手。
  她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望向厕所的镜子。
  “幸好,还是原来的脸,脸没事。”
  姜喜摸着这张属于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少女姜大喜皮肤嫩白,脸蛋明艳漂亮,不见一点儿损伤。
  她松了一口气。
  悬着的心尚未放下,这时,她瞥见镜中有一处不寻常。
  自己的胳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这道疤,跟姜小婵身上的一模一样。
  姜喜低头,搓了搓疤痕,没能把它搓掉。它长死在皮肤里,颜色暗沉,仿佛已经在那儿许多年,扎下了根。
  “不可能,当年是姜小婵替林嘉挡的那一刀!”
  抠着疤痕,快要把皮肤抠破,她头痛欲裂。
  很想相信自己的话,可她的语气,越来越不确定。
  “是姜小婵啊!是她!”
  “是她……替林嘉挡的那一刀吗?”
  第16章 想幸福
  后来,怎么走上阁楼,怎么睡着的,姜喜不记得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透。
  外面在放烟花。
  睡了一觉,身体舒服多了。她听见楼下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知道姜小婵在鼓捣些什么。
  她换了件衣服,走下楼。
  孟雪梅不在家。姜小婵撸起袖子,踮着脚,手里拿着铁勺在锅子里搅合。
  “你在煮什么呀?”姜喜问。
  “你醒了!”姜小婵开开心心地看着她,像一只摇尾巴的小狗:“我在煮绿豆粥,已经煮好了,正想去叫你呢!”
  姜喜望见姜小婵手臂上的伤疤。
  她的手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无端冒出那道疤居然还在。
  垂眸掩住情绪,姜喜乐呵呵地对她说:“我暂时不饿,装一碗带着,一会儿喝。”
  姜小婵疑惑:“带着?带去哪?”
  “喊上林嘉,我们去看烟花吧。”
  姜喜的话让姜小婵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好耶。”她蹦蹦跳跳地上楼换衣服了。
  找林嘉很方便。走到家对面,敲个门,就能找到他。
  她们来喊林嘉的时候,他刚刷完碗,袖套都没摘。
  “快!我们跑起来。”姜喜拉着他,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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